栾景接不上父亲的话,就在不久前,父子们想的都一样,沙场征战几人回,人在悲观状态里想的全是几人回,这让他们担心自己家里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能耐孩子会出事情,届时父子们将失去在衙门里的荣耀,在亲友面前的得意,过年节的时候没法拜祖宗。
问出这句话的南阳侯显然品出一些其它的东西,栾景却还深陷在儿子回不来可怎么办。
他愣巴着回话“不能吧,济阳侯府刚生的孩子,吃奶都得看看人。”这是一句济阳侯府的闲话,意思乔家全是骄傲的人。字面意思当然是奶娘不体面的话,小孩子不吃奶。
南阳侯堪堪明白过来,又被这话给强塞回糊涂里,他抚须沉吟“也是,乔家不会仰面看我们。”
把马缰握紧“去柏家再问问。”
玉海子爵家倒没有着急的点兵点将,年过半百的柏爵爷只带着孙子柏署一个人出来见客,听父子们说完来意,玉海子爵好笑起来。
他重复着南阳侯父子的话“会不会打大仗英哥几时才回来”
这位坦诚剖析“国书战表都送来,人死不能复生,你说这仗大不大你英哥回来做太平将军固然好,将来后悔找谁赔”
“叔父是这样的,我家比不得你们家,个个都有能耐,咱们旧交不怕你笑话,我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,如今眼里只看着英哥一个人,这仗若是打的大喽,我英哥一个人可扛不住,”栾景说着又要泪涟涟。
柏署也笑起来“叔父,英哥是没能耐一个人扛,这也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在扛啊,他要是一个人扛,他能一个月里三封捷报,嘿嘿。”
南阳侯着急慌忙的又有一番解释“关于这捷报的事情,我自己的孙子我知道,英哥从小福气大,但咱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,这福气的事情一会儿厚一会儿薄,所以英哥见好就收,他赶紧的回来那就好了。”
玉海子爵笑道“你知道你自己的孙子求圣旨不要你家爵位的时候,你知道你孙子得了状元还不满意,打武举的时候你知道吗”
南阳侯父子一起语塞。
玉海子爵拍拍柏署,望着面前犹在慌张的父子语重心长“要我说你们回家收拾些好吃的和衣物送过来,署哥儿也就要去了,可以帮着带过去,这先行将军的差使,不能全落你家英哥一个人肩膀上,我们得分一杯。以后要帮忙找我家啊,乔家有什么好,全家眼睛朝天看人,找我家帮忙不要太多兵权,呵呵,随便加点就成。”
南阳侯父子恭喜几句少年将军这话,这回父子走出以后有些明白,栾景先道“对啊,父亲,乔家后面加的兵权,还是在武举擂台上向龙哥要的,英哥要不打武举,这乔家也加不成兵权,他家再怎么薄情意,也不能一句帮忙的话也不说吧。”
南阳侯道“这么说乔家确实眼红英哥,也对,他家门楣由战功堆砌而成,你我的担忧他家没有。”
栾景道“可乔家柏家再羡慕英哥,咱们家和他们家又不能相比。父亲,现在可怎么办呢”
南阳侯道“按老柏说的办,给英哥送东西,再去个人。”
对于这句话,父子心意瞬间相通,栾景道“对对,我刚才还在想,不然我去把英哥拉回来,我拽也得把他拽回来。”
南阳侯道“你行吗英哥也许会听祖父的话。”
父子们这样说着回到南阳侯府,准备让南阳侯夫人先收拾一些东西,再去店铺里让祁氏也收拾一些,就见到有人回话,清河侯临江侯在客厅上。
清河侯见到他们后,直接道“我想一般人劝不动英哥,不如我去劝他,这孩子有时倒听我几句,明天我先上衙门里问问吏部往西北去不去官员,如果不去我就请假,如果不能请假我就辞官不做也罢。”
要说清河侯这个人,过度隐忍之下显得阴狠,说他不好的大有人在,但他对南阳侯府确实不错。
南阳侯感激不尽的拱手“兄长,还是我去吧,户部现在有官员在西北,本来没有我,但尚书大人看在英哥面上或许会让我下一批次动身。”
栾景激动的再次泪珠要出来,还没有滑落时,有人走进来回话“侯爷和大爷总算回来了,书房里西席先生和世子生了好半天气,一直让人请侯爷或是大爷过去说话。”
栾景恼的一跳八丈高“这个不省心的怎么不去西北呢,他要是去西北,我准保不寻他。”
一口气冲到书房,还是为贵生文章不通,栾景把先生哄了又哄,让人准备酒菜给先生消气,转头就对贵生怒不可遏。
栾景大骂“你怎么不替你弟弟去西北呢,留你弟弟在家里,我能省多少心。”
有一部分人成年后,风格是这样的,立即忘记自己昨天做的错事,他可以拎着酒瓶子指责晚辈好酒贪杯,也可以和妻子吵闹要纳妾,转身就骂晚辈风流误事。
这样的人说他不懂事吧,他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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